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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令旧香(外二篇)

来源:公文范文 时间:2022-03-17 09:43:55 点击: 推荐访问: 外二篇 荀令旧香

  飞絮飘落,融入了那一池春水,孳生出满眼的绿萍;春笋一个尖一个尖迫不及待地从土里冒出来,转眼已是棵棵秀竹。姹紫嫣红的花瓣被谁偷偷挪移到了这亭轩中,池塘畔?不远处,零落的花枝间仍有“留连戏蝶时时舞”。葱郁的庄稼外,绿荫浓密,乳鸠稚燕嬉戏盘旋。
  在这些芳情氤氲的暮春别样情致中,穿着谢公屐的史达祖,扶着祓兰,看着流淌的曲水,情不自禁地吟出了一阕浓浓的伤情:
  “坠絮孳萍,狂鞭孕竹,偷移红紫池亭。余花未落,似供残蝶经营。赋得送春诗了,夏帷撺断绿阴成。桑麻外,乳鸠稚燕,别样芳情。荀令旧香易冷,叹俊游疏懒,枉自销凝。尘侵谢屐,幽径斑驳苔生。便觉寸心尚老,故人前度谩丁宁。空相误,祓兰曲水,挑菜东城。”
  这是南宋词人史达祖的《庆清朝》。史达祖身无科名,史无传记,关于他的生平事迹只能找到一些零星的记载。他是宁宗朝权臣韩侂胄颇为倚重的一个堂吏,韩侂胄的一切文牍皆出自他的手。开禧二年(1206),韩侂胄北伐失败,次年被杀,史达祖亦被弹劾,受黥刑,死于贫困中。
  我却因这“荀令旧香”,沉在了别样的伤情中。
  虽然说好光阴,坏光阴,都将花谢花飞。但是总有人是要拾拣这些好光阴。因为好与坏永远只是相对的。
  在电视剧《我的前半生》里,离婚之后的陈俊生想让罗子君把大房子让给他住时说:我想,你多少能不能念点旧情。
  罗子君说:你跟我离婚的时候,你念过旧情吗?我求求你念念旧情,不要抛下我和平儿,你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说的。
  虽然愤恨,虽然伤痛,在陈俊生无奈地转身离开时,罗子君还是说:房子的事我会考虑的。
  罗子君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就心软了。她说看着一个过去给我依靠,让我羡慕不已的男人,突然变得像孩子一样胆怯和无助,我确实如他们所说顾念起了旧情。只是这些旧情的成分里,不再有依恋,更多的是怜惜。
  行走在好光阴里的人,总是无暇顾及光阴的存在。可是光阴却不会因为怀才不遇而稍有踌躇,它依旧沉稳向前。
  十八岁,她和她在同一个班级。她们同出同行,同起同宿,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形影不离。那时,她们就觉得生活就应该永远这样单调而美好地重复下去。
  后来她有了她的他,她也有了她的他。她们难得一见。
  毕业前夕,他已不再是她的他,他也不再是她的他。
  她告诉她,他为了留校如何低三下四,不择手段;她也告诉她,他为了留城,如何攀得高枝,离开她的。然后她们一齐把这些都扔在了风里,奔向各自的前程去了。
  再读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那句话——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更有了“旬令旧香”的味道。
  她是爱过的。她爱上了一个才情、出身都不及自己,还薄情寡义的男人,而且爱得低到尘埃里去了。在他们共处的时局纷乱的年代,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我必定逃得过,唯头两年里要改姓换名,将来与你虽隔了银河亦必定找得见。”她说:“那时你变姓名,可叫张牵,或叫张招,天涯地角有我在牵你招你。”
  所以,她是慈悲的。1947年6月10日,他收到了她的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这次的决心,我是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信里的“小吉”是“小劫”的隐语。她对他确实是慈悲的,只待他小劫过后,才与他诀别。信里还附了她的两部电影剧本《不了情》和《太太万岁》的全部稿酬30万元。
  她是懂得的。她爱上他的时候未必不知他的生命里有过许多过客。她曾在《倾城之恋》里写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所以,她是宽容的。在温州的小旅馆,张爱玲夸范秀美长得漂亮,要给她作画像。范秀美也端坐着让她画,胡兰成在一边看。可刚勾出脸庞,画出眉眼鼻子,张爱玲忽然就停笔不画了,说什么也不画了,只是一脸凄然。范秀美走后,胡兰成一再追问,张爱玲才说:“我画着画着,只觉得她的眉神情,她的嘴,越来越像你,心里好不震动,一阵难受,就再也画不下去了,你还只管问我为何不画下去。”离开温州时,她只道:“你到底是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在一个人的后半生里,会有一大半的时间是要拾拣旧光阴的,是要细细品味这样的一些旬令旧香的。
  火红的记忆
  黝黑的柏油路蜿蜒地向前延伸,两旁是茂密苍翠的松树林,林间碧草青青,时不时地点染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头顶是洁净开阔的白云蓝天。不知不觉中,那些关于火红的记忆犹如松林里的菌子一朵一朵地冒了出来。
  此刻,在县文联组织的“寻韵火红”笔会的车上,我被火红的美丽打败了。
  我对火红的最早记忆是外婆去世的那一年。那年七月的一天,我刚刚领到初中毕业证,正为将迎来一个自由自在长假而欣喜的时候,回家就听到了外婆去世的噩耗。爷爷、奶奶、外公去世得早,我无缘与他们见面,外婆就成了祖辈留给我的唯一记忆,而且外婆一直是跟我们居住的,后来才去了在火红工作的舅舅家。
  我随父母匆匆赶到了火红。那时的火红到处是裸露的红土,一下车,漫天的尘土扑面而来。我确实被它们的热情吓坏了,不敢睁眼看路,是母亲把我拖到舅舅家的。外婆安详地睡在棺木里,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一个去世的人,外婆的安静和蔼的面容,消除了我对死人的莫名的恐惧感。
  丧事料理完以后,我跟随表哥、表嫂们去了一个叫硝厂河的地方。去那里的路可真难走,有多少度的坡度我不知道,只记得我站着就直往下滑,根本迈不开步子,真的是举步维艰。后来是长我一岁的表姐告诉我把脚放横了走。这一招果然很凑效,我止住了下滑的趋势,可以慢慢挪步子了。我想,再艰难的路,都有人能够走过去,这是一个寻找方法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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