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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四篇

来源:公文范文 时间:2022-03-17 09:41:22 点击: 推荐访问: 随笔 随笔300字高中生活随笔 随笔500字(30篇)

  巨大阴影处
  也许“原罪”不仅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存在在《旧约》里,而是存在于我们当下的生活,存在于从远古一直以来的焦虑中。
  上帝为什么和他们订立这样的约定?我想上帝明明是知道他们会违背这个约定的。上帝给出的理由似乎总是不那么充分:知羞耻、知善恶必背负痛苦。那为什么呢?我们可以理解上帝是先验的,但他的隐晦和言不由衷总让我产生怀疑,似乎上帝本人对伊甸园的理想设计,是来源于经验和教训。他的胸有成竹,让我相信,此前还有一个世界,而这一个也可能是另一场试验。
  前些日子我听陈丹青讲圣马可教堂的湿壁画,讲十四世纪伟大的画家安吉里柯。安吉里柯的神有着劫难之后的平和、单纯、美好和安详。在安吉里柯那里似乎回应了我的看法:伟大的神性深处是人性,而人性的深处也是神性。我们不知道神的旨意,但也许都是在不断的试探中,在试探中突破秩序,在试探中前行,并背负由此所带来的焦虑,从而接受来自内心巨大的不安和精神的惩罚。安吉里柯在佛罗伦萨赢得尊重和巨大的声誉,以至于教皇想让他当佛罗伦萨的主教,而他拒绝了。也许我们可以从安吉里柯的绘画中了解他,进而推测他已进入神的内心,并了解到神的本意。
  随着商业繁荣、工业革命和现代社会的到来,上帝的约束逐渐被法律和道德所代替,但这并不意味着撒旦和上帝把整个世界交给了人类,在人性巨大的阴影处,他们始终存在,上帝似乎成为观察者,而撒旦却极有可能仍是蛊惑者。
  卡佛在《当我们在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这部小说集里,就是在探寻那些潜伏在阴影处的难以把握和言说的人性。就像李敬泽所说:“他让很多很多人感知到了在自己生命中确实存在一种荒凉,令人胆寒的巨大沉默。”我更樂意把它说成是人性的巨大阴影处。它充满着背叛和巨大的不确定性。它像是一个活着的疤痕,原罪一样长在每个人的身上,它是一种焦虑,而不是活着的逻辑。
  在《告诉女人们我们出去一趟》这篇小说里,更加直面这种焦虑。比尔和杰瑞在他们的妻子准备午餐的时候,驾车出去,路遇两个骑行的少女芭芭拉和莎伦,她们的美好激起了比尔和杰瑞的欲望,而最终杰瑞用同一块石头砸死了她们。这一切,都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似乎每个人都感觉那是一种梦幻般的精神游走,而并不是现实,甚至伤口会愈合,血液会重新流进血管。然而,那的确是现实,的确已经发生。而我们永远找不出他们的逻辑性动机。
  这场毫无征兆的游戏般的凶杀,让我想起卡佛的话:“我们已经都知道,人生是一场悲剧,更悲哀的是,这场悲剧的主角还不是你,而是命运。每一个人,都注定了是旷野里的寂寞,都注定要面对生命本身的孤独,甚至还有人性中固有的恶。”
  苏童说:“读卡佛不是读前面一大朵一大朵的云,而是云后面一动不动的山峰。”
  那些山峰投射出巨大的阴影,那里埋伏着多少惊悚的危险,就有多少梦游般的鬼使神差。
  像身影迫切的乔瓜那样
  像风摧折着荒野的植物那样,死亡的阴影也一直追赶着胡安·鲁尔福笔下的人物,以至于他们都来不及绝望。
  我无法确定这些生活在近乎荒原上的人类,是否出自鲁尔福本人的经验,我没有搜寻到鲁尔福的出生地和长期的居住地,也不确定这本写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小说集《燃烧的原野》的故事背景是否在那稍早的年代。比如,墨西哥革命年代。但从人物名字看,可以推测他们是西班牙人的后裔,而不是印第安土著,或者古老的阿斯特刻人。他们应该生活在墨西哥西北部山地和平原的交叉地带。这个地区符合小说里多次提到的风、干旱。年平均降雨量一百毫米,而且集中降水,容易造成洪水和土地的板结。就像他多次提到“像老牛皮一样”的土地,雨水过后,土地开裂,留下“水渣”,像土地长出了刺,会割破人的脚。
  我想这些问题,并不是要探讨鲁尔福小说的艺术性源泉,而是想推测地理和历史环境是如何塑造或者启示一个作家的,就像当我们了解到南美洲古老的神话,和人们讲述神话的方式,就比较容易理解马尔克斯一样,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也只是评论家借助说话的方式而已。当然,马尔克斯在鲁尔福那里得到照耀,卡夫卡和鲁尔福使他的写作走出瓶颈。
  但,这仍然不是我思考的方向。我相信一个地区的气候和地理环境是对那里生存着的一切居民有着最本质和独特的塑造,包括人类和植物。也许,我更想说的是植物,它们比人类更古老,至少那些从别处被风送来的植物比鲁尔福笔下的人物更早地来到贫瘠的原野。迁徙来的植物和原住地植物体现不同的生命状态。是鲁尔福笔下的人物的迫切,让我想到了那些迁徙到荒原来的异乡植物。这种迫切表现在生育的迫切和对死亡的迫切,都有一种被驱使、被催促的感觉。
  在我来到乌海很多年,差不多有二十年之后,才见到乔瓜的。它是和我的童年一起生长的植物,它白色的汁液至今还在我舌尖的记忆里停留。当我在二十年之后,在异乡重新见到乔瓜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它们在山谷的沟槽的背阴处,很翠绿,硕果累累。我迫不及待地想尝到它们,像是与童年意外相会。我挑了一个最大的,放到嘴里,但已经咬不动了,它有半个手指那么大,但是已经老了。再挑一个稍小一点的,也老了,咬不动了。那么再小一点,再小一点,一个一个渐次地尝,一直到最小的一个,只有黄豆那么大,但它仍然是老的,不能吃的。我尝试着换一棵,再换一棵,仍然如此。这让我感到颓然,为什么是这样呢?这像一个恶毒的玩笑,把我困在了某个时间里面,同时也有一种缺乏真实之感。
  还好,这里强烈的阳光能够唤醒我的意识。我开始慢慢地观察山上的植物,它们有野菊、枝芨、沙蒿,还有可以吃的大黄、泽蒙。
  在此之后的日子,甚至延续至今,只要到了野外,我会不由自主地观察这里的植物,比如哪些可以吃,哪些是动物喜欢吃的。哪些是原生植物,哪些是迁徙来的。哪些是来自更远的远古,与古大陆的变迁逐渐成为现在的样子,哪些是地质大变化之后才有的植物。
  比如半日花、四合木、裸果木(这个是我的推测),它们是更为远古的孑遗,在地质大变化之前,它们可能是高大的植物,枝繁叶茂,甚至有的植物学家认为四合木曾经像桐树那样的高大,可以蔽日,而现在只有几十厘米高,叶子还没有绿豆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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